迟砚面对陌生人不是一个会怯场的人,可孟父身份不一样,他又是头一回,仍然免不了紧张,这才几分钟的功夫,手心已经是一层薄汗。
孟行舟拉开椅子坐下,倒没再劝她,吃了两口,不紧不慢地说:咱妈的脾气,你跟她较这个劲,只有你吃亏。
这时,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起哄,喊出一声:吵什么吵,找老师呗。
他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,或许根本没有意义,但他不想走。
——说完了,我走了,祝您新年发大财,来年行大运,戒骄戒躁戒打断腿。
就是,别哭了,你这回能跟家里交差了。
——我们约好,隔空拉勾,我说了之后,你不许有暴力行为。
可孟父这番话,迟砚触动很深,甚至有一种后知后觉的庆幸。
孟行悠绷直腿,恨不得跟身下的沙发垫融为一体,也不愿意再碰到某个部位第二次,她清了清嗓,尴尬得难以启齿,憋了半天,才吐出完整话:那个迟砚我们现在还是高中生,你知道吧?
孟行悠并不赞同:纸包不住火,我现在否认了,要是以后被我爸妈知道了事实的真相,他们肯定特难过,到时候更收不了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