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你弟弟庄依波继续说,其实很早之前,你明明有一条最轻松的路可以走,一了百了,永远解脱——无论是你,还是他。可是你没有。因为从开始到现在,你一直在尽你最大的努力你能做的都做了,他固然是你最重要的亲人,可是你,你首先是你自己,其次才是他的哥哥。你连你自己都没有治愈,是没办法治愈好他的。
只是有些心理关卡,到底还是没那么容易过去。
两天后,庄依波在医生的批准下办了出院手续,收拾好自己的东西,转头就又上了申望津的病房,成为了他的陪护家属。
庄依波听了,缓缓点了点头,正要往屋内而去,一抬头,心脏却忽然又一个收缩,呆立在那里。
申望津听到这个问题,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缓慢而慎重地开口道:我想要安定平静的生活。
申望津却依旧闭着眼睛,仿佛还没有睡醒,只是道:这么早就睡不着了?
他一来,千星就立刻让他去见了给申望津做手术的主任医师,只盼着他能从专业的角度给庄依波带来些许宽慰的好消息。
他分明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的,眉头紧皱,面目苍白,张了张口,却没有发出声音。
沈瑞文迅速将电梯门重新关了起来,按下了庄依波所在的楼层键。
他以往睡觉一向警觉,她微微有一丝动静,他可能就已经醒了,可是今天他却并没有被她惊动分毫,照旧沉沉熟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