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行悠记得迟砚那天脾气也上来了的, 她情绪上头的时候对于自己说过的东西没印象,而且还会顺带把对方说过的垃圾话也一起清空, 方便事后翻篇,她管这叫洒脱,裴暖说她就是没心没肺。
孟行悠没再说话,安心坐下来,拿出昨天刚买的历届高考高分作文范文,打开第一篇默背起来。
至于孟母孟父,一年可能连孟行舟的面都见不到一次,更别说打什么电话。
孟行舟每个月给家里打一个电话,都是往大院去的,平时闲暇偶尔给她打一个,但次数也很少,每次通话时间不会超过三分钟。
上回月饼那事儿之后, 孟行悠就不太乐意碰见他。生气记仇谈不上,就是尴尬, 是那种见面了连假笑都不想扯一个挂脸上的那种尴尬。
主要是他们从来也没有正儿八经说过什么,都不知道怎么开头。
别人都靠酒精,她喝不醉,只有发烧能让她迷糊一阵子,只是她生病的次数太少太少。
手术两个小时左右,孟父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时候麻药劲还没过,一家人跟着医生进了单人病房,孟母去医生办公室听医嘱,留孟行悠和老人在病房等着。
孟母更稳得住一些,揉揉孟行悠的头,但声音也哽哽的:你真是长大了。
孟行悠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没戏,个别人要调动还可以,这么多人要换,根本不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