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肃凛听到这话,却并没有轻松起来。握着张采萱的那只手反而更紧几分,默了下才道,语气沉重,劳烦您了。
张采萱露出一副无奈神情,将军,你们大张旗鼓的来,村里那边得到消息本就快些,跑过来和村西我们这边的住户说说本就是正常的。不过我确实不知道反贼是谁,您上来就说我们家勾结反贼,这话我是不认的。您不能看我们家只剩下孤儿寡母就冤枉我们
秦肃凛看着她的睡颜,想起他还没有告诉她是怎么回来的,这个问题她似乎问了两次了。看着床上的母子,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落不下来。
她眨眨眼,听着窗户外的雨声,天气果然已经转冷了。
采萱,这一次你遭了这么多罪,还一个人在家养胎,还有村里的那些乌烟瘴气,我都知道,但是我秦肃凛说不下去了,午夜梦回,他躺在军营中窄小粗糙的床上,只要想到她在村里独自面对的这些事情,就整宿整宿睡不着,尤其是张采萱月份大了之后更甚。
是,七月那次我们好多人都备好了回家的东西,却没想到天公不作美,八月的那次也是。秦肃凛提起这个,语气有些沉重。其实八月那次,好多人都备了粮食带回来交税粮,就是看到了七月天气不好,今年势必减产,本想着帮帮忙,没想到没帮上。他们最先被征兵的人中,有几个人因为家中的税粮没交够,兄弟中又被征一人。要知道,他们家中因为已经被征一人,这一次只需要交一半,却也还是没能交上。
这话的意思是,会不会是被谭归连累得家都回不来了。
小小的脸在烛火下有些晕黄,眼神带着点小得意,还有些求夸奖的意思。
可能是虎妞娘她们来得太急,大丫这边想要动手脚都来不及。比如将挑好的兔子换一个地方。不让虎妞娘她们看到。反正张采萱如今坐月子不去后院,她做什么她也不知道。
谭归留下来的人,不会刻意为难, 哪怕这青菜小,只要干净没有泥,□□得不算厉害,他们都会收。只是暗地里有人在传, 收青菜的时候,他们会压称,还会除皮。就是那青菜采回来之后上面难免有泥,这样的卖相不好, 须得洗洗。但是青菜入水之后,重量上肯定是要沉些的,除一点称,比如半斤一斤出来似乎也说得过去,不过村里有人觉得,谭归派过来换青菜的人除得太狠,这中间的量,应该就是他们中饱私囊了。甚至还有人去跟村长说,让他找谭归说说这事儿。